沒有名字的人》我大二就選擇不同的文化復振之路,但他們說是極端、巫術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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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多數他的同輩離家後就很少回來,或是很少關注教會跟文化的事情,雖然感到孤獨,但他用實際參與來實踐理想,並且堅持做下去,他回到埔里時都會回去看看教會中的年輕人,陪伴他們或是和他們聊聊自己的近況,透過這樣維持彼此的感情,希望未來這些即將離鄉的青年能持續跟故鄉有緊密的連結,而不會就此離開。

 

巴宰文化存亡之際

我們好像小丑,有需要的時候就叫我們出來唱歌跳舞,說這是專屬於我們的文化,但平常的時候根本不管。

聯合國科教文組織曾公布世界瀕危的 18 種語言中,巴宰語就是其中之一,但無論是苗栗或埔里等地的巴宰族人,仍努力在保存、傳承這個語言,但是,他們孤軍奮鬥至今,卻還是無法獲得國家力量正式的支持。

「如果我們是由國家正式認定的族群,在心底會有比較踏實的感覺,因為我們的內在力量已經不夠強到可以說自己跟別人不一樣,而且對我們的下一輩來說,已經不是在以前巴宰族的環境裡長大,如果政府正視這些問題,那我們做很多事情都可以更名正言順,我們現在很像處在灰色地帶,像偷渡客或難民一樣。

2003 年為了跟上多元文化的風潮,埔里當時的鎮長想把這件事做大,於是把埔里的平埔各族群和原住民找來辦了一系列的大活動,但我們好像小丑,有需要的時候就叫我們出來唱歌跳舞,說這是專屬於我們的文化,但平常的時候根本不管。」

面對國家漠視以及部落文化、人口凋零的問題,巴宰族人處在一個存滅的邊緣戰戰兢兢地走著,除此之外,過去長輩受到歧視的經驗,仍深植在巴宰族上一輩人的心中。

「巴宰族人在日本時代因為受教育較早,在生活或是學識上現代化的程度較高,因此大家會希望變得進步一點,大概是我爺爺那輩的人。

可是,即便外在改變了,這群既不是山上的原住民、也不是漢人的巴宰族人,大家只要知道你姓潘,是愛蘭來的,還是會清楚知道你是『番』,無論再怎麼想要改變,那種過去被社會歧視的無奈仍然存在,這也是讓上一輩的父母不願意多提自己的語言和文化的關鍵因素。」

聯合國科教文組織曾公布世界瀕危的 18 種語言中,巴宰語就是其中之一,至今仍由巴宰族人自行孤軍奮戰、努力傳承。(圖片來源:Mata Taiwan)

 

書寫、重建、凝聚

我想試著去把這些連結重新找回,透過這樣,讓每個族人知道自己從哪裡來。

作為一個巴宰族的青年,除了持續參與在部落的工作當中,他也不斷在思考究竟還有什麼方式,可以發揮族群的力量去做更多影響,目前就讀政治大學民族所的他,正忙於論文的寫作,而這些生命經驗,則成為了他書寫的養分,希望將巴宰族在尋求民族認定的整個過程給寫下來。

「會選擇寫這個題目(巴宰族的民族認定運動),就是想紀錄巴宰族在 1999 到 2014 這十多年來從事文化復振的過程,我們做了些什麼,對後續帶來什麼影響,我希望把這些歷史寫清楚,呈現我們這些年來的努力給外人或族人看,並期待這些內容能讓族人對文化復振的背景知識有所了解,也許在未來他們可以選擇自己想要參與及努力的方向。」

 

整理並紀錄歷史的進程固然是重要的工作,但他最希望的還是能藉著書寫歷史,去重建並找回巴宰族社會過去那種團結的氛圍。

「我希望未來能寫過去的在地生活或是家族的歷史,拉近大家對自己家族、族群的認識,進而拉起每個人的圈圈。以前那些關係和連結都斷了,我想試著去把這些連結重新找回,透過這樣,讓每個族人知道自己從哪裡來。」

雖然這個過程當中,他承擔了很多心理壓力,正因為過去沒有人寫,所以希望自己能寫得好,去影響更多的人,讓更多的人能透過文字閱讀,了解巴宰族。

 

他也期待,國家能更積極的正視巴宰族的身分問題,並在不久的將來能盡快成為國家認定的原住民族,對於文化復振工作,他與他的家人仍繼續不停努力中。

(撰搞/余奕德、潘軒豪;攝影/張家瑋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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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《沒有名字的人》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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